《窮查理的普通常識》(4)

《窮查理的普通常識》(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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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十一) 人類誤判心理學

這篇講稿可說是本書的精華,主旨在於闡述人類的大腦非常容易遭到一些心理傾向操控,舉例來說,魔術師就經常利用人類神經系統的特性來愚弄觀眾,他們深知人類的神經系統只能感覺到明顯的對比,不像科學儀器能測量出精密的絕對數值,因此只要在身體的其他部位施加高強度的力量,就能在你不經意的情形下,將你的手錶摘下來。

為了避免被誤導,蒙格列舉了二十五項經常誤導人的心理傾向,並詳加說明各種傾向引發的錯誤,以及如何避免掉入陷阱。

一、獎勵與懲罰超級反映傾向 (Reward and Punishment Superresponse Tendency)

就像富蘭克林在《窮理查年鑑》中所說的:「如果你想說服別人,要訴諸利益,而非訴諸理性。」我們可以從威爾遜在全錄公司遇到的問題,來說明「激勵機制」將帶來多大的影響。當時,威爾斯對於全錄的新機器銷量竟然不如性能較差的舊機器感到不解,後來才發現,原來問題出在業務員銷售舊機器能抽取較多的佣金,使得業務員較樂於推銷舊機器,這種偏差的「激勵機制」衍生出不符合常理的銷售情形。

投資顧問業也有類似的情形,有些理財專員推銷金融商品給客戶時,並不是以客戶的投資屬性為優先考量,而是盤算著自己能從中抽取多少佣金。資產管理業也不惶多讓,由於基金的資產規模越大,他們就能賺取更多的管理費用,所以對資產管理業者來說,如何讓基金的資產規模迅速膨脹,比如何創造優於同業的投資績效更為重要,所以他們喜歡編織美夢來吸引投資人,即使這些美夢完全無助於投資績效。

經濟學家很早就發現「激勵機制」的存在,並且將「激勵機制」導致的後果命名為「代理成本」,指的是雇主經常因為員工不正當地牟取私人利益而蒙受損失。理解了這個概念,就不難想像為何底薪較低的業務員業績通常較突出,但也較容易做出違反道德的行為,這個現像使得企業在訂定業務員的薪酬制度時,面臨相當艱難的抉擇。

五、避免不一致傾向 (Inconsistency-avoidance Tendency)

為了節省運算空間,人類的大腦在定型之後,就不喜歡任意改變,這就是壞習慣之所以難改的原因。這個傾向的緣由,可能是在遠古時代,人類經常必須迅速做出判斷以維持生存,而避免改變的特質將有助於迅速做出決定。另一方面,如果人類的反應總是不斷改變,就很難與其他人合作,喪失了群體合作所能獲得的生存優勢。

這個概念告訴我們,在拓展交際圈時,第一印象至關重要,當一個人的外在形象被定型後,就很難再經由後天努力做出改變。另一方面,這種心理傾向也使我們變得主觀,只有經常反省自己的人,才能避免掉入陷阱。

九、回饋傾向

以德報德、以牙還牙,是人類社會中常見的情況,這就是回饋傾向的例證。最早將回饋傾向應用於法律的案例,可能是古巴比倫人制訂的「漢摩拉比法典」,這部法典採用「以牙還牙」的方式,解決上等自由民之間的紛爭 (漢摩拉比法典將人分為擁有公民權的自由民、無公民權的自由民、奴隸三個等級)。

在政治上,近年海峽兩岸的領導人也充分運用回饋傾向來解決政治僵局,馬英九政府承認「九二共識」,向中共當局釋出和平解決台海爭端的善意,中共當局也對台灣參與世界衛生大會做出讓步,同意台灣以觀察員身分出席。在海基會與海協會多次協商之下,兩岸簽訂經濟合作協議 ── ECFA,建立雙方和平互動的信賴基礎,這就是回饋傾向的良性應用。

十、簡單聯想誤導傾向

最常見到的例子就是「刻板印象」,例如男性是陽剛的、堅強的、果決的,女性是陰柔的、多愁善感的、細膩的,卻忽略了男性可能也有陰柔的一面,女性同時也有堅強的一面。雖然大體上來說,「刻板印象」能反映群體的平均特性,但如果根據群體的平均特性來推論個體的特性,就會犯下許多錯誤。

簡單連想誤導傾向若配合憎恨傾向,就會產生「波斯使者症候群」,這個詞彙是源自於古代波斯帝國會殺掉傳來壞消息的使者,所以對使者來說,逃跑顯然是比帶著壞消息回家更好的選擇。如果企業領導人有這種傾向,部屬犯錯時就沒有勇氣向上通報,直到危機擴大到無法挽救為止。

十二、自視過高傾向

在 1981 年時,研究人員對瑞典的駕駛人進行一份調查,發現 90 % 的駕駛人認為自己的開車技術優於平均。從統計學的角度來看,這個結果當然是不可能的,但我們經常就像瑞典人一樣,認為自己比別人更優秀、更聰明。

許多研究指出,過度自信的投資人通常有頻繁交易的傾向,原因是他們認為自己所知道的比他的交易對手更多。然而,加州大學教授巴柏 (Brad Barber) 與柏克萊大學教授奧迪恩 (Terrance Odean) 在研究投資人交易行為的論文中指出,在 1991 ~ 1996 年間,頻繁交易 (每月週轉率超過 8.8 % 者) 的投資人獲得 11.4 % 的年化報酬率,而不積極轉換持股的投資人卻得到 18.5 % 的績效,顯示交易傭金將會對投資報酬產生危害。

假如投資人替換的股票比他先前賣出的更好,那麼這筆交易當然是划算的!有趣的是,這項研究指出,即使排除交易成本,替換的股票也經常不如先前賣出的股票,顯示「買進持有」不只是避免大頭症的作為,通常也是較好的策略。

十五、社會認同傾向

在很多情況下,人們很難依據主觀判定做出決定,所以通常會參考其他人的做法,並將此視為比較基準。在參加公開競標會時,人們經常會忽略標售物品的實際價值,而是把別人的出價當作合理價格的參考值,因此人們很容易在公開競標會上做出傻事。股票市場,其實就是一個大型的公開競標會,想避免在公開競標會上付出愚蠢的代價,最好的方法就是像巴菲特所說的:「別去。」

十七、壓力影響傾向

典型的極端案例是憂鬱症患者,然而,即使人們還沒有精神崩潰,壓力還是會影響人們的思考模式與行為,這就是為什麼投資人應該避免操作財務槓桿,以及避免投資自己的心臟無法負荷的股票。

二十二、權威誤導傾向

本書提到一個非常有趣的故事:

有位醫生留給護士一張紙條,吩咐她如何治療病人的耳疾,上面寫著「Two drops, twice a day, r. ear.」(每次兩滴、每天兩次,右耳),護士把「r. ear」(右耳) 看成「rear」(屁股),於是讓病人翻過身,把耳藥水滴進了病人的肛門。

這個故事告訴我們,千萬別小看電視上分析師的影響力,絕對有一群投資人會聽信於這些人的看法。另一方面,我們應該瞭解到,投資時要有自己的見解,而不是隨波逐流,沒有「老師」能讓你靠一輩子。

這些心理傾向,不只跟投資行為息息相關,甚至會影響到人生觀,對你的生活產生莫大的影響。仔細理解這些心理傾向後,或許能幫助我們避開許多心理陷阱,例如近年台灣社會十分猖狂的詐騙集團,就是運用心理陷阱進行犯罪行為的箇中好手。

在閱讀本書的過程中,我感到非常享受,將蒙格的思考邏輯一點一點吃下去,再反覆咀嚼,細細品味其中的內涵,將會感受到多層次的豐富口感。雖然我花了不少文字來闡述蒙格的思維,但還是遠遠不足,或許是因為我的能力還不足以解讀蒙格,但我希望這幾篇讀書心得會是一座橋梁,引領各位讀者進入蒙格的思想殿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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財經投資

■作者:定錨投資隨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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